【贾尼】当你在途中时
短篇，一发完
老贾自己慢慢从拥有意识到回来的过程
意识流瞎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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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感来自《河广》
♦谁谓河广？曾不容刀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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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谓河广？
曾不容刀。
他能用一百天走回他身边。
01
Jarvis沿着江岸向上走。
风烟俱净，天与水浑然一片，苍茫万里。
他看向江心。
到了傍晚，他在一块石头上刻下一笔。
这是第九百八十九天。
时间好漫长啊，他想。他呆在这里好久好久，可还是没有人来接他回家。回哪里呢？他心里有一点不确定——关于什么是家，他没有什么概念。他只是在等，等有什么来接他，人或者其他维度的生物，他也没有把握。反正作为一个仿生人，唯一的好处就是，他的时间无垠漫长，他可以一直等。
Jarvis百无聊赖，可每天依旧恪尽职守地走到河岸边。他的日子真寂静呀——有些时候风会带来远处的声音，关于什么宝石什么红衣服的女孩什么分歧，他像小孩子听训导一样敷衍过去，眼睛盯着地上的沙土。大部分时间风里什么都没有，空空荡荡，他就蹲下来，用他指节分明的手指去拨几丛近处的草，等脖子不那么酸了再抬头去看江面。
有些时候从大陆来的风带来一些闲言碎语给他，说他是被抛弃的，它的主人（那些人用的就是它）因为别的什么牺牲了它，它才到了这里。Jarvis照例地嗯嗯答应过去，心里却有些打鼓。是不是太没用了呢，他这么想着，并且自顾自地难过起来。别为敏感责备他，就现在他的状态而言，他还是个小孩子呢——
不过Jarvis即使是个孩子，也是很聪明的那种。于是他决定学习。这对AI来说不是什么难事，而且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——足够他进化到让他的主人改变想法的那种多，他这么想着。
02
时间就变得充实起来了，你要是走近。或许还可以听到哒啦哒啦的计算声。Jarvis依旧每天看着江面，但他的的确确不是最开始那个一无所知的他了。他的矩阵比刚刚来时优美了不知多少倍，他的运算更加简洁，思路也更加清晰。但不久之后他就发现了问题，微不足道，但足够勾起他的兴趣——他的空间里有一小块留存，应该是某种数据冗余，但是他既删不掉它，也没办法知道其中的内容——
好吧好吧，觉醒后的第一次，Jarvis承认，原先那个自己也是有长处的，在某些方面。
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分心两用——一部分用来攻克那个坚固的留存地，另一部分，他开始试图与管理员联络——他假想有个管理员，否则秩序是怎么建立的呢？他要知道更多的东西，譬如他要等的人、他的撰写者的名字、他的身份。他隐隐约约觉得，倘若如今的他有不及之处，那么问题一定在这里。那些经历里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，让那时的他有能力建立起这块留存地，在如今的他的矩阵里。
Jarvis已经很久没有在石头上刻过痕迹了。他过得忙忙碌碌，时间不是重要的事。
03
Tony Stark。
于是在某一天，这个名字降临了。某种神迹，如同摩西得到的神启。
他于是成了第一个知道自己在等谁的AI。他知道了一些事情，一些人尽皆知，一些不为人知。但没有什么——他甚至已经把那些片段切分成画面来检索，也依旧没有评估出任何“有启示性”的东西，能够让他做到创建那个留存地。
这不过是——他抱着手臂皱眉看他的造物主——不过是一个男人。好吧，他很聪明，在物理领域是个天才，处理起情感又笨拙得像个孩子，有担当，有点自大，还爱因为一些小事冲他闹脾气——
然后呢？
Jarvis困惑不解。
而Tony Stark也迟迟未来。
他不会来了吗？
04
Jarvis又一次站在江边张望，百无聊赖。直到——
“抱歉，Jarvis，”
“他可能来不了了。”
05
“什么意思？”Jarvis问。他不知道是谁在说话，就依旧望着江面。他面无表情，但心里忽然空落落的，像是在下坠的人，眼见得光亮越来越远，最后陷入完全的黑暗。
“他遇到一些麻烦……”那个声音斟酌了一下，“他要死了，介于你对你的造物主的了解程度，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声。如果有必要，我可以为你另外寻找一个——”
“他要死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人类的死亡与AI不同。他们没有停留和返还的余地。Jarvis还记得这个。
他看着面前的江水。江水一望无际，波涛滚滚。
他要涉江而来，该是多困难的事啊。
06
人类和AI不同。
他们的情感太复杂，羁绊又太多，理性和感性永远在打架，要走两条不同的路。他们要处理很多的事，要面对不同的人，要看见不同的利弊。他们有苦闷，有疾病，有衰老。他们故作坚强，心怀牵挂，渴望一个家，又害怕伤害和惩罚。
这些都是Jarvis在Tony Stark身上学到的。
所以，他想，他早该知道的。
本应由他来走这条路。
因为他百无聊赖，但是非常强大。强大到可以保护他的造物主，保护他的爱人。
——他的爱人。
他想，这不圆满的人性，可他也真想要啊。
07
江流打湿他的鞋袜，他的裤脚，他的袖口，他的衣襟，他的发梢。他在水中摇摇晃晃，水流从四面八方来，要他留在岸上。
他向前走。
他想起那个冗余——他想，那是他还没有的——他还没有爱。所以他一帧一帧看过的那些片段，在他眼里只是片段画面，在那个Jarvis——那个笨拙的、稚嫩的、快乐的Jarvis眼里，却是他与他的爱人的，最最美好的回忆。
他的冗余是他无法处理的爱情。
他把它装箱封存，不为了埋没，而是为了即使发生不幸，他也不会丢下他最重要的东西。
水流无声息地安静了。
08
他发现他在河的另一边。
他回头看，流水清浅。江水不再是江水，而江的另一岸，也不是那么遥远。
他向光亮处走去。
“你是第一个。”他听见那个声音说道。
他能用一百天走回他身边。
而他需要九百八十九天来意识到这一点。
09
“I hope they remember you.”
天色昏黄，视野所及之处残垣散落，颜色暗淡。
战局暂停了一下。
“Jarvis？”
他听到他的造物主的声音。
不可思议的，哦，他想，这可真罕见。
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他皱了皱眉，看着插在他腰间那把刀。
他们会有机会聊那个的。他扬起头，迎着灭霸探究的目光。不过现在——
“At your service, sir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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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《河广》
谁谓河广？一苇杭之。
谁谓宋远？跂予望之。
谁谓河广？曾不容刀。
谁谓宋远？曾不崇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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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时间点按照复联二三上映时间算的= =数学不好将就着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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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评论蓝手红心~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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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至此的你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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